文苑撷英

张岳青 散文——《我想回家摘桑葚》

作者: 张岳青     时间: 2022-04-01     

我想回家摘桑葚


早起上班泡了几颗桑葚,看着深紫色的桑葚,勾起了我童年关于桑葚的记忆。

在物质还比较匮乏的上个世纪8090年代,桑葚是一种算不上水果的野果子,但因为开花结果持续的时间较短,总还是觉得稀罕。小时候家里专门种桑葚树的不多,但偶尔也能遇上些沟壕里的野生桑葚。我家的后院墙外就有一颗,那个时候后院的墙还是矮矮的土墙,桑树不大,但是它知道我们一家人喜欢,所以就识趣又乖巧地拼命往院内倾斜。

每年三四月,桑葚树的叶子便慢慢舒展开来,桑葚的花又小又白,裹在还没长开的桑葚果上,像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白色毛毛虫。这个时候,值钱的还不是桑葚果,而是慢慢长起来的桑葚叶子,因为我的废旧文具盒里的蚕子已经开始孵出一只只针尖一样小的蚕宝宝。但是很快,蚕宝宝就长起来了,桑葚叶子,既是它们的床,也是它们的食物。那个时候,除了作业,最上心的就是我的蚕宝宝,那是我的第一代宠物,如数家珍,每天打开数一数,每天看谁长大了谁没长。也不知道桑叶里有什么营养,有些蚕宝宝一夜之间长大,有时候第二天换桑葚叶的时候,前一天的已经被吃个精光。我家后院的小桑葚树就源源不断给我供货,蚕宝宝们渐渐长大,圆滚滚的就开始结茧了,结茧以后就静悄悄,一段时间以后,破茧成蛾,是的,没有蝴蝶,这是我养蚕过程中最失望的环节,可终究也是一种蜕变。蛾再产子,保存好,来年春天再孵蚕宝宝,如此循环。现在想来,小时候虽然没有百科全书、没有自然科学馆可参观,但觉得这个亲手实践的过程印象更深刻,感受和理解的更多。所以至今,我都不羡慕现在那些小小年纪就有手机的孩子,我的童年可比他们这个手机世界有趣的多。

说完桑葚叶的故事,接下来,就是桑葚。那个时候,树上的桑葚很少有能到深紫色的时候,但凡上点色的,都被我们早早摘下吃了,桑葚的味道很好,酸酸甜甜,越是成熟越甜,越绿就越酸,吃完桑葚,手指头,嘴巴、牙齿到舌头都变了颜色,有时候几天都退不下去。我们家后院的桑葚树太小,姨妈家有一颗巨大的桑葚树,用现在网络流行语就是“YYDS”,我家的桑葚树,跳起来就能够着,姨妈家的桑葚树简直就是参天大树,上树就得上半天,每年树上结很多桑葚果,成熟了都来不及吃,地上有时候落一层。我们每年都回去姨妈家摘,但是到了她家,等不及哥哥上树,我就开始拾地上的吃,这一地宝贝,不吃可太浪费了。洗也不洗,就那样不干不净,先吃一会儿。哥哥爬树技术好,在树上找优质的果子,又大又完整,颜色还比较深,当然也还达不到现在超市里卖的品相好,但是我现在很少买超市的吃,总觉得,那些桑葚是假的。小时好吃的,好些都是歪歪扭扭的,残缺不全的,但是味道要比现在的正宗很多。

太可惜,后院的土墙早就成了砖墙,桑葚树也早就没了,姨妈家盖房子的时候,桑葚树也就伐了。真希望疫情快快过去,这个春天回家团聚的时候,能带着我的小侄子,在村里找一找桑葚树,给他讲一讲我们小时候的趣事。

(陕焦公司  张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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